发布时间:2017-04-13 08:14 我来说说 我要投稿
搜狐娱乐讯(姜佳敏/文 科明/视频)陈佩斯给大多数人留下的印象,大概还是春晚中那个贼眉鼠眼、油嘴滑舌的陈小二,但现实生活中的陈佩斯可以说是一名艺术家,甚至是一名斗士。从艺三十多年以来,陈佩斯一直在抗争着,做小品时跟春晚抗争,做电影时跟体制抗争。如今,陈佩斯远离了这些是非之地,将全部的心血灌注到戏剧创作上,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影视圈中的风起云涌。
近日,陈佩斯为于8月2日上映的电影《爱宠大机密》中的大反派兔子“小白”配音。为此,陈佩斯接受了搜狐娱乐的专访。聊天时的陈佩斯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眉眼之间流露出的是和蔼亲切,整个人的状态显得尤为闲适从容,花白的胡须和眼角的皱纹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喜剧大师宝刀已老的错觉。但谈到影视行业的现状时,陈佩斯依旧保持着思维的缜密和言语的犀利。他说现在电影制作的资金和技术好到让他羡慕,但除了这些,其他的“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尤其是资本的涌入,使大环境变得更加糟糕,让电影人愈发身不由己,“跟官打交道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打擦边球,但资本是大恶,你就像在跟野兽抗争,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谈小白:除了我,这个角色再找不到第二人来配了
陈佩斯为小白配音搜狐娱乐:之前听说你本来是要配杜老大的,但是后来你强烈要求要配小白,这是为什么呢?
陈佩斯:它的性格的特性吸引了我。看了工作片以后,我觉得杜老大太温了,太平庸了,让我配音呢,有点糟蹋我这个材料了。我还是喜欢小白,这个小兔子活跃、活泼、有性格。它的性格不是我们人类电影和艺术作品里头,按照那种非常常规的路数去写的东西,所以它完全不同于人类环境。它打造那种地下的反抗势力太有意思了,特别逗,思路也大胆。我一看完工作片,我就有了这个人物的那种感觉,而且我觉得我能完成,所以这个活我也敢去应,去争取。我想来想去,小白这个角色再找不出第二人来配。因为我这人表现力比较强,能掌握这个角色的特质,用我的技术能力去符合这个角色。
陈佩斯站着进行配音工作搜狐娱乐:你之前也说给小白配音是不能坐着的,所以一直是站着配的吗?
陈佩斯:坐不下来,整整站了一天,而且是高强度的劳动。你看那个拳击赛,两个拳手打得最激烈的时候的那种对抗,就是那种感觉。我配音的时候没有对手,就自己跟自己较劲。最后,牙、舌头、口腔都在用力,声音和气息往上贯通,从脚趾头开始就得抓着地,使着劲儿,慢慢让你的身体有弹性。所以这个角色你坐着,没法配。有些戏我就是坐着能配。但是这个戏真是不行。
搜狐娱乐:那其实也不轻松吧?
陈佩斯:这个戏可不轻松啊,我六十多岁了。配这个音的时候,有时候一大段词完了以后就跟他们商量商量,咱们茶歇一下,喝会儿茶,吃点点心,其实就是调整一下。不能连续地配,猛了还不行,还得缓着精神。等这一大段一完,就再出来歇歇。当时就想,时间要是再宽裕一点,三天配这个角色,那就会很舒服了,你能保证它那个口齿的力度更强,配出来的效果也会更好。
搜狐娱乐:小白最后被好心人收养了,并且改邪归正了,你会不会觉得这个设计有点太突兀了?
陈佩斯:不突兀。因为它对人类是“爱之深,恨之切”,所以它到最后在温暖中迅速软化,又和人类社会相融的时候,那一瞬间就特别让人觉得可信,我觉得是可信的,我很喜欢这一笔。如果大家感觉还是有些突兀的话,那一定是我表达得还是有问题,如果当时再多给我一天就好啦!
搜狐娱乐:你之前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喜剧都有一个悲情的内核。”你觉得这句话放到这个电影里合适吗?
陈佩斯:合适。因为小白带领的这群动物都是被遗弃的动物,所以他们产生的所有矛盾和冲突都是由悲情的内核引申出来的。
搜狐娱乐:那你对小白的情感是怎样的呢?
陈佩斯:有些同情,其实还是有些不争。它完全可以去吃草,找萝卜地,带着大家去过自由的生活,而不是去争取别人的搂抱。但是,那就不符合《爱宠大机密》的主题了,首先他们是在“爱”和“宠”之间纠缠着,这是他们不能忘的。曾经被爱过,被宠过,现在被抛弃了,他们就非常不快乐了,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搜狐娱乐:片中你把小白死去的老友的名字叫成李琦(知名喜剧演员),这个梗是你设计的吗?
陈佩斯:因为它那个老友的原名(Ricky)跟李琦有点像,我觉得中国老百姓不知道Ricky是谁,那我说得了,找咱们中国人吧,找个我熟的吧。(搜狐娱乐:那你有跟李琦老师打声招呼吗?)不用不用,我们喜剧艺人都是拿来调侃的嘛,没人调侃你还得自己调侃调侃自己,这个是很正常的。因为他的音更接近李琦,如果接近朱时茂的话,那肯定要拿朱时茂出来。
搜狐娱乐:你之前也配过一些动画片,是因为你还有一颗童心吗?
陈佩斯:对,可能还是有一颗未泯的童心。另外一方面,多为孩子做些事也是我自己的愿望。
谈电影:现在电影的各种条件当年想都不敢想,但别的并没好到哪里去
搜狐娱乐:现在很多喜剧电影票房都特别好,比如《美人鱼》、《泰囧》等等,你有关注过吗?你对这些电影有什么评价?
陈佩斯:《泰囧》我看过。现在拍电影比我们那个时候幸福多了。技术条件、资金什么都到位了,所以包袱要比过去好使得多。比如说一场动作戏,它的资金投入量高、各种技术条件高的话,那就比我们那个时候耍得要热闹多了。现在电影的设备条件是我们当时想都不敢想的事。以前就一个三脚架,一个推拉车,一个轨道,偶尔借几天摇臂,大家还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安装摇臂。现在,连一个普通的电视栏目都得用一个大摇臂,还有什么摄影机稳定器,在我们来看太奢侈了。在我们做电影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随便用。所以说,时代变了。
搜狐娱乐:但是现在条件变好了,你又不打算回去做电影了。
陈佩斯:因为现在还不到时机。好的概念,各有各的不同,我没觉得好到哪儿去。只是各种技术条件让人羡慕了,资金让人羡慕了,别的我并没有觉得好到哪儿去,大环境还是没变。因为现在又多了一个资本的运作,我觉得这种自由度就更差了,大家违心地做一种东西的可能性就更多了,更身不由己。跟官打交道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打擦边球,但是现在跟资本对抗的时候,那是个大恶,你是跟野兽在抗争,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搜狐娱乐:现在也有很多著名的喜剧人,比如贾玲、沈腾,他们都很火,你有关注过他们吗?
陈佩斯:不太关注人家怎么火,我还是关注自己手上的这点活,因为这点活也很难。人家有人家的“火”法,人家也有人家的“难”法,我先把自己为难的地方解决掉。
谈戏剧:一个艺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比什么都幸福
搜狐娱乐:您现在最为难的地方就是戏剧吗?
陈佩斯:对。要怎么做这个剧才能让观众喜欢,这个是特别重要的。只有观众喜欢,才能在舞台上立得住,在市场上立得住。那就要解决很多技术上的问题,像喜剧的包袱啊,以及怎么才能让这部戏更好看啊。这跟电影又不一样,但这个毕竟是我们的本愿,我们愿意做的事儿,一个艺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我觉得比什么都幸福。
搜狐娱乐:有没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陈佩斯:有。下了台,从台上一进到侧幕就开始觉得力不从心啦,但是是可以克服的。
搜狐娱乐:现在专心地做戏剧,这个状态是你最享受的吗?
陈佩斯:应该是,戏剧人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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